昨夜小寒,恍惚之间,又再度回到童年时伴我一起长大的崇仁街老街上,童年时戴着瓜皮小皮帽、背着小书包、拎着小烘笼的男孩子又再度站在庾家大院门口。
“蹲的蹲,站的站,哪边多,哪边赢”,听到这熟悉的童谣声,我禁不住把多少有些浑浊的目光移向崇仁街荣庆里最里面的院坝,只见7、8个与我当年年龄相仿的男孩子、女孩子们在小寒时节,顶着凛冽的寒风在唱着童谣,玩着游戏,其中的几个小女孩还是附近三元里的同学。
现在的孩子已经很难体会和理解50年前的学龄儿童的娱乐方式,没有电脑、电视,看场电影都要一个月一场,而且还都是“耳熟能详”的“七个样板戏”、“南征北战”、“地道战”、“地雷战”、“英雄儿女”。故而,自编、自唱各种童谣,便成了当时众多孩子们自娱自乐的方式。
曾记得,当时我所在的布新小学,其实是上世纪20年代中叶,昆明布业公会众多布商捐资由“火神廟”改建而成,招收学生主要面向顺城街、南通街、三市街、崇仁街。
由于当时医疗条件相对较差,旧社会遗留的“麻风病”、“小儿麻痹”、“猩红热”都还未绝迹,故而有些高年级同学便编出了“老奶的东西吃不得,吃了会得猩红热,全国的医生医不好,逗的老奶天天吵”。
当时的女孩子们都喜欢跳橡筋舞,把橡皮筋在街道旁的行道树上一拴,便唱着童谣“小皮球、橡胶泥,胶泥开花二十一,二五六、二五七、二八、二九、三十一”,无拘无束般欢快地跳了起来。当时的崇仁街荣庆里胡同,不过是崇仁街众多小巷内的一条死胡同而已,记得胡同内有个小男孩,头长得有些小,而且喜欢吃白菜心,也不知是哪位多少有些“缺德”的同学便随意编了首童谣,而且很快在周边流行了起来,“小头螺丝钉,上课不专心,吃菜要吃白菜心,拉屎专拉毛辣丁”。
大约是东寺街、近日楼离布新小学比较近的缘故罢,我们这些在布新小学上学的学生,都喜欢唱这么两首童谣“东寺街、西寺巷,茅思拐拐小楼上”、“城门城门几丈高、三尺八丈高,骑匹马、买把刀,钻进城来挨一刀”。就连平时玩豆腐干、玻璃珠时也喜欢念叨这两首童谣。
那个时候,是什么都要讲政治的时代,连孩子们的童谣中也或多或少有讲政治的成份,比如当时孩子们就特别喜欢唱“解放军,给要我当兵,你拿枪,我拿炮,打死美国老东帽”。“蒋介石的兵是老憨兵,蒋介石的将是豆瓣将,天天拉屎在床上”等等。
其实,回想起来,我的童年正是在这些充满童趣的歌谣声中慢慢度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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